第7章_纯洁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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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  身为男人,且身为一个训练多年的军人,廉谦自然是比别人多了几洞察力,带着挽住自己手臂的人儿走向宝马车,把她送上车,他自己则绕过另一边,刚想打开车门,那车子已经发动起来,车门已经紧闭如蚌壳。

  好,很好!

  不愧是他的兄弟,这事儿做得有一手!

  廉谦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悍马,只是那平时气势汹汹的车子,就那么地矮下许多,这一看,四个轮子早已经瘪得跟爆了的青蛙肚子一样,哪里让他发动得了车子!

  好!很好!这一手玩得很好!

  他的眼里聚满了风暴,阴厉之色映满全身,人都让人抢走了,还说什么兄弟!

  一摸身上,没有手机的影子,才想起手机早已经让大胆儿给摔了去,只得迅速地上楼。

  上车时,陈大胆就觉得不对劲儿,没容她多想,那车子发动起来,待得她终于想到喻厉镜要做什么时,廉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车子后。

  她的面色一下子白了几分,就跟那个擦了劣质粉饼儿一般,白得都不到血色。

  她到是没空儿去注意自己的样子,那诱人的样子到是落入喻厉镜的眼里,带着几分的戾气就那么淡下去,冷峻的面容流露出诡异的笑意,透过后视镜,不时分神地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融入眼底。

  坐立不安,就是这么回事,明明后车座里可以坐得三个人,可她觉得后面挤得很,明明前面的人目光是落在后视镜里,可她觉得那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,火热热地灼痛了她的肌肤。

  她硬着头皮,双腿紧紧地并拢一起,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面,别问她为什么不跳车,首先,她怕疼,没有那么大的胆子,那么一跳下去,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!第二,这车子是有中控锁的,车门都打不开,她往哪里跳?

  “干吗不笑呢?见到我害怕了?”

  喻厉镜,别人对他的评价,那就是青出蓝而胜于蓝,与廉谦一样,都是各自按着家中大老的意思,踏入各自早就安排好的路子,那脚步迈得坚定,且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儿,他如今也算是年轻有为,省委最年轻的秘书长,那不是白白得来的。<

  别看陈大胆也是高干子弟,可她跟别人不一样,还真是搞不明白一些事儿,就像她平白地担了一个高干的名头,其实跟没见过世面的人差不多儿,也从来没有接近过那些圈子,多年以前的那些混帐事儿,不过让她怕了几个混世魔王,至于别的什么,那可是从来没有什么印象的。

  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
  这个话,陈大胆是懂的,所以她露出笑脸,只是那笑意衬得她吓得刷白的脸,就红果果地显出那么几分僵硬,还有不情愿,或者可以更直白地说一句,笑起来比哭更难看!

  但她没法子,比起廉谦的笑里藏刀,喻厉镜冷峻的样子更让她觉得渗人,仅仅一瞄,就让她觉得手脚冰凉像从冷藏室里刚出来,哪里还有什么话可说。

  “我想、我想回家……”

  终于,从她的唇瓣间涌出来几个字,被她紧紧地用牙齿咬过的地方更是红得跟鲜血一样艳,艳得要滴出血来。

  “回家嘛,这也不是不行的。”喻厉镜将车子停到一边,老神在在地开启了中控锁,“大胆还是坐到前面来吧,怎么说呢,真是有些不习惯,以前大胆可就是爱坐在我旁边的。”

  话是不假,没一点掺假,确实是和尚头顶长几虱子——明摆着的事,真话不是人人都能听得的,比如陈大胆,她就没有心情听真话,恨不得把那段儿记忆都丢到爪哇国去。

  中控锁一开,她拉开车门,就往外跑,双腿儿一迈开,就飞也似跑,没命似地跑,身姿到让喻厉镜眼里的幽暗之光更甚。<

  那种滋味,他哪里忘得了,每每都让他疼得辗转难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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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正文016

  手机总是不失时机地响起,喻厉镜还坐在车里,瞄一眼那亮起来的手机屏幕,随手就关了机,车子往前驶去,朝着那撒欢了跑的人儿追去。

  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的?

  有个人到是非要试一试,这就是陈大胆,她跑得快,那车子也开得快,就在她的身边,她跑得慢,那车子也就慢慢地停下来,追在她的脚后跟,如此几次下来,她给折腾得有些乏了。

  这么一跑,大胆觉得自己有点傻,傻到天边去了,这脑袋里装得全是浆糊的吧。

  忽然间,她眼睛一亮,就那么一闪身,往旁边的小弄道里狂奔进去,小样的,看他的车子还能不能进!让他欺负她这条两条腿儿!

  所谓是小人得志,这会儿,她跑得更欢了,什么乏的感觉都给抛开得无影无踪。

  跑,一直往前,拿出她马拉松长跑的劲儿,跑跑跑!

  乐极生悲——

  《淮南子?道应训》:“夫物盛而衰,乐极则悲。”

  是形容一个人快乐到极点转而发生悲哀的事情。

  小弄道的尽头没有出路,只有一道高高的围墙,路灯下,那围墙头折射出光亮,全是碎玻璃,把那墙头插*了个遍,明晃晃地展示着它的危险。

  陈大胆才花了几分钟就彻底地体会了一回“乐极生悲”这成语的意思,一转身,望见喻厉镜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,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她的心上,疼得她慌乱如麻。

  陈大胆本身胆子小且生性猥琐,她到是不太在意脸皮厚,这脸皮厚一点儿才好办事儿,要不然。你脸皮薄得跟保鲜膜一样,人家一说,你说脸红,就没有什么事儿可办了。

  她万分庆幸自己有张厚脸皮,于是往回走,咧开大大的笑容,这会儿,她笑得极自然,那么一跑后,什么僵硬呀,什么刷白的脸色都跟她无缘了,这一跑,这一动,整张脸就透出来粉色的红,被路灯一照,嫩得能滴出水来。

  “厉镜哥,这夜色多好呀,不下车来走走还真是浪费了!”

  夜色多好?

  这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,天上没有月亮又没有星星,要不是有这盏路灯,小弄里准是黑漆漆一片,还看夜色?

  不知道是不是她乌鸦嘴的缘故,这路灯忽然闪了起来,闪了两三下,就那么与光亮告别了,瞬间小弄里黑漆漆一片。<

  陈大胆抽了,她的嘴角不能控制地抽了。

  “还知道叫哥呢,还以为你记得一个廉谦了?”

  喻厉镜的动作到是快速,已经到了她的身边。一把就将她拽住怀里,那久违的柔软身子

  落入怀里。

  这话,怎么听都怎么觉得有那么一股子怪味儿,酸得她牙齿都掉了,可她不敢应,也没有半点欢喜,这么混乱的混帐关系,她要是欢喜那才是有鬼。

  没有回应,喻厉镜到是不急,他把她的后背一拦,两个人就贴在一起,那是连条缝也找不到的,他往前,迫不及待地靠近再靠近,手劲儿到是温柔得紧。

  衣服就等于盔甲。

  她用双手死命地拽住,两方力那么一交织到衣上,那扣子就成了牺牲品,“嘣嘣”地脱离原位,掉落在地,乌漆抹黑的夜里那么一滚,没了影子。

  火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,她想跑,这会儿,已经没有可跑的机会,还没等她说个“不”字。“疼——”

  她真疼,疼得她挤出泪来。

  “记住这疼儿,大胆可得记住这疼儿了,要是以后再躲着我,可不止这些。”

  他的声音似情人间的呢喃,却凶狠得像一头猛兽。

  “别、别在这里!”

  她逃不过命运的捉弄,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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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正文017

  “……都是坏蛋……都是坏蛋……”

  大胆哭了,从昨天下午到凌晨,她这是哭第三次,哭得她好没有脸,可那眼泪怎么都止不住,一个劲儿地往下掉。

  后视镜里映着她泛着粉色光泽的清秀小脸,乌溜溜的双眼儿透着迷离,似眯非眯,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掉出来,沿着她的双颊滑落,显得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。

  “在我面前到知道哭了?在廉谦面前可是笑得跟太阳花儿一样!”喻厉镜对她简直是没有办法,要不是这还在外面,指不定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,偏偏是在外面,那小弄里乌漆抹黑,可他没有在外面的嗜好。

  抱着她回了车里,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,遮住她身上的春(光),还狠狠地把克制着那股子快把他逼疯的渴望,偏偏这人儿还愈发地哭起来,还当真她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,让他阴了一张脸。

  这男人一发起醋意来,那是比女人还厉害的,一想到方才在廉谦那里她露出的小女人娇*态,心底的那股戾气怎么都压不住,“能让他碰你,我就不能碰了?还哭成这样子?”

  陈大胆狠狠地被他的话给那么地噎了一下,有时候胆子小的人,就特别敏感,对危险的来临比常人要敏感许多,这会不用她止住,身子立即做出反应,立马地把泪水收了回去。

  这问题她可不敢回答,怎么回答?

  她又不是自愿让廉谦那个人碰的,但凡有一丝机会,也不会让任何人碰一下。

  她从小在红旗下长大,从来没有想过啥的,只有一个简单而平凡的梦想,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,平顺地结婚生子。<

  简单的生活,之于她早就成了奢望,她这把破身子,早就经历过狂*风*暴*雨,让她怎么好意思去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?她没那个脸。

  是的,她没那个脸,到不如按着她老爹的意思来个啥联姻啥的,反正她没有指望自己能做个贤妻良母的,这丈夫?看她老爹就知道了,她不亏心!

  “我又打不过他!”她嘟着被廉谦啃过、又被身旁开车的喻厉镜狠狠地吸(吮)过的唇瓣,委屈地回了一句。

  她心里的委屈更重,好好地按着老爹的意思去相亲,一连串地碰到这两个人,让她的心一直高高地悬着,怎么都放不下来,硬生生地让吊在那里,怎么都不安且害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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